劇情

【第零章】

*僅節錄

年僅十歲的加維亞，平日裡在聖都過著寧靜的生活。有一年，他跟著父母一同參加了一場馬戲團的演出。

父親似乎和馬戲團的成員有深厚的交情，彷彿是舊識。在演出中，年幼好奇的他因貪玩與母親走散，一不小心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在那裡，他意外地遇見了小丑──挪列魁。挪列魁將手掌輕輕蓋在了加維亞的眼睛上，彷彿是一種奇妙的催眠。加維亞很快失去了意識，當他再度醒來時，已經躺在母親的懷中。

母親關切地告誡他不可以再亂跑，加維亞迫不及待地問起挪列魁。母親表示並沒有見到加維亞所說的人。

他被其他觀眾發現獨自坐在觀眾席的角落，是表演人員協助將加維亞送回到母親身邊。

當晚，父親結束了對話後三人一同返家。然而，回來後的父親看起來心事重重，時常恍神。

夜深人靜時，加維亞被母親哄著入睡。

然而午夜時分，加維亞被細微的劈啪聲吵醒。一睜眼，發現家裡已經陷入了火海。

加維亞驚叫著想打開門，卻怎麼都打不開。奇異的是，加維亞發現自己竟然感覺不到火焰灼燒的疼痛。他嘗試觸摸燒紅的門把，指尖立刻被燙出傷痕，但詭異地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加維亞極度恐懼，認為自己失去了知覺。他大喊著父母親的名字，卻無人回應。

就在加維亞即將被烈焰吞噬之際，本來鎖死的窗戶突然打開。

火焰湧出窗外，烈火中的加維亞被一雙手抓起，向外拋去。

他背對地面，飛出窗外時看見了火紅的天空，彷彿絕美的日落。

下一個瞬間，一個身影也從窗中飛出，抱住正在墜落的加維亞，把自己當作緩衝。兩人雙雙跌落地面。

那天之後，加維亞被趕到的救援隊救起，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然而父母親卻葬身於火海。加維亞被安置在療養院，由叔父代為照顧。

叔父的工作非常繁忙，雖僅提供了療養院一筆款項，但並不常探望加維亞。儘管如此，他並非冷漠，時常透過信件向加維亞表達心意，同時為自己的忙碌致以歉意。

加維亞起初每天都在哭泣和鬧脾氣，渴望再見到父母親。雖然看護員心生同情，但在監護人（叔父）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們無法讓加維亞獨自回到被燒毀的廢墟。

且房子的所有權已暫時轉移到叔父名下，他特別強調任何人，除了警方，都不得進入那座房子。

隨著警方調查的進行，這起事件最終以意外火警結案，廢墟也由此封閉。

然而，情勢有所轉變。在療養院中，另一名少年青梧總是安靜地閱讀書籍，對院方的態度冷淡。

然而，由於他驚人的智商，成為許多富商領養的首選。青梧看到加維亞總在半夜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泣，主動和他交談。從加維亞口中得知事件經過後，青梧答應加維亞會想辦法陪他回到那座房子，但條件是加維亞不再繼續打擾他的睡眠，並要等到5年後，當青梧滿18歲時才能實現。

青梧解釋，他之所以要等到滿18歲，是因為他已經和一位贊助者達成協議，對方答應在他滿18歲後提供豐厚的資金，條件是青梧必須加入其企業並成為養子，未來繼承企業。

為了順利獲得支持，青梧在18歲之前必須避免引起麻煩，只能在療養院充當一個乖巧的孩子。

他答應協助加維亞不僅是為了夜晚能夠安寧入睡，實際上還有其他原因，只是青梧並未告知加維亞。

---5年後---

在青梧滿18歲的這天，療養院和贊助人為他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象徵著青梧即將離開療養院，正式踏入企業擔任繼承人的新生活。

由於宴會的舉辦，這成為療養院唯一對外開放的一天。平時因防患者逃脫而實施的嚴格門禁，在這天的性質特殊，警備略顯寬鬆。

他們在宴會上表現得文雅又乖巧，中途以身體不適和上洗手間為由，各自躲開看守，成功翻牆離開療養院，最終兩人在廢墟前順利會合。

對加維亞而言，這是自火災事件後難得離開療養院的一次機會。先前雖然有過一些出外的經歷，卻總是在被限制和監視行動範圍的狀態。

這次，他時隔五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心情複雜而忐忑。在這段時間裡，他逐漸接受了當年的意外，如今回來只是想查看是否還有什麼未經警方處理或未被焚燒的遺物留在那片廢墟中。

兩人一同進入廢墟，青梧一直保持沉默，只是默默跟隨著加維亞的腳步前進。加維亞首先來到父母的房間，這裡被警方視為第一起火點，原因是父親的菸斗未熄滅，餘燼燒到窗簾引發一連串的災害。

此時，青梧發現一處不自然的地方。根據加維亞的描述，警方判斷的起火原因僅限於菸斗，但青梧卻發現了第二處起火點。憑藉過人的知識，青梧推理出當天除了菸斗之外，另一個地方也同時燒了起來，且是來自不同的火源，而這第二處起火點正是家中存放重要物品的保險箱。

加維亞感到疑惑，懷疑可能是警方為了方便解釋而忽略了這個地方。然而，經過盤點後加維亞確認保險箱內的重要物品並未遺失。青梧表示，奇怪之處不僅僅在這一處，根據加維亞過去的描述和現場狀況，保險箱周圍並無易燃物，理論上應該是一個不容易起火的地點，但這樣的地方卻和第一起火點的菸斗一樣，焚燒得異常猛烈。

加維亞思考片刻，有些懷疑地詢問是否有人為的可能？

青梧表示無法確定，若是人為刻意，只能推測對方原本想燒掉保險箱裡的什麼東西，一不小心釀成火勢。然而，加維亞表示後來經過盤點，保險箱內的重要物品皆無缺失。

青梧反問是誰判斷東西沒有缺的？

加維亞回答是叔父。兩人立即意識到叔父本應不知道保險箱裡存放了什麼，但卻如何能保證沒有物品遺失？

正當兩人心中的疑惑逐漸擴大時，青梧突然拉著加維亞躲到一旁搖搖欲墜的桌子下，用殘破的桌巾擋住兩人。加維亞想出聲詢問，卻被青梧摀住嘴。

青梧告訴他從踏入這邊開始就有人在暗中窺視他們，而那個不明人士現在就在門外。

此時，腳步聲響起，青梧察覺對方已經進入房間。

兩人冷汗直冒，青梧抓住加維亞的手低聲說：「 我去引開他，你趁機快逃，出了舊宅就不要回頭，我們十格街5號見。」

語畢，青梧就衝了出去，加維亞隨即也掀開桌巾，卻沒看到青梧和那位闖入者。

諾大的空間內只有他自己，周遭異常安靜，呼吸聲震耳欲聾，地上連青梧踩過的灰塵腳印都不見了，就像從未有他人到訪一樣。

加維亞嚇壞了，連滾帶爬地跑出房子。當他到戶外時，發現雪地上本該有兩人份的腳印也僅剩下自己的。他顫抖著想回到療養院，卻突然刮起大雪，視線一片白霧無法分辨方向。

在絕望的狀況下，加維亞卻隱約聽見了鈴鐺聲。

他無措地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聲音的盡頭有一小團光芒，也許是火，像有人拿著提燈經過。加維亞跌跌撞撞地跑往光的方向，越靠近鈴聲越大。等距離足夠看清時，赫然發現這是一個馬戲團的遊行隊伍。

而馬戲團的名稱和圖騰，就和當年父親帶他和母親去的馬戲團一樣──「餘燼」。

遊行隊伍歡快且熱鬧，在茫茫大雪中形成一副詭異的光景。

四周除了加維亞之外沒有其他遊客，但馬戲團的人們依舊在把手中的各種鮮花和糖果分送出去，就像空氣中有看不見的第三人一樣。

加維亞愣愣地看著，突然有一朵白色的玫瑰遞到他的眼前。他抬頭，對方是見過面的小丑挪列魁，挪列魁將花塞進加維亞手裡，並將他拉入遊行隊伍中。

「你是誰？」加維亞問著。

「我是小丑。」挪列魁笑著將加維亞抱上花車。

「這裡是哪裡？你們在做什麼？」

「呀，你第一次看到嗎？餘燼遊行──」

「餘燼......遊行？」

「是的。」挪列魁在他面前蹲下，毫無溫度的大手附上加維亞的眼睛。

「你失去的、你想知道的、你不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包含那場大火，和你的朋友......」

「現在，先睡一下吧──」